“亲爱的姐姐,安心去死吧!”
”!
萧寒烟猛地睁开眼,浑身出了一层冷汗。
汗冷。层一
可眼前的景象并非是她和顾清羽的卧房,此刻的她正坐在布满织锦软榻的马车里。
马车外传来人们喧嚣的交谈声,车上的水晶珠帘随着行进晃动,不时传来相互撞击的清脆声。
可是......刚刚她分明身中剧毒,呕出的鲜血甚至染红了被褥,将华丽的绸缎染得看不见原本颜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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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寒烟大口喘着气,惊魂未定,却听见身边传来耳熟又令人憎恨的声音:
“姐姐,怎么了,可是魇着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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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寒烟浑身一震,转动僵硬的脖子朝身旁看去,只看见萧雨霏面带关切的脸。
她一时间说不出任何话,眼前还作少女模样的萧雨霏和刚刚亲手喂下她剧毒的面目狰狞、带着得意的笑的萧雨霏重叠在一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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巨大的仇恨包围着萧寒烟,此时她已经听不见萧雨霏在说什么,只能看见她的嘴一张一合,耳边又响起了她恶毒的话:
“你还不知道吧,你送去边疆的每一封家书,都成了伯父通敌的罪证!”
萧雨霏朱唇似血,吐出的话也带刀一点点凌迟着萧寒烟的心。
“你最爱的夫君,其实从未爱过你,他爱的,从来只有你能带给他的权力!”
而她最爱的夫君,顾清羽,此刻正站在萧雨霏身旁,脸上不似往日那般温和的笑,而是冷眼看着她,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。
“自然,她也就值这点利用价值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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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这一生,竟是遭人摆布。她爱的人一心利用她,爱她的父亲却被她亲手害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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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带给她真相,也带给她死亡的,居然是从小一起长大,她最信任的妹妹。
“我杀了你!”
不顾眼前是现实还是梦境,萧寒烟径直扑向了萧雨霏,死死掐住她的脖子。
萧雨霏被她眼中爆发出的滔天恨意吓到,马车内空间狭小,躲闪不赢,被萧寒烟撂倒在地。
她想呼救,可脖子被掐的死死的,脸涨得通红,一丝声音都漏不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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该死的,萧寒烟是疯了吗?出门前还好好的,怎么突然跟变了一个人似的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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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雨霏只觉得眼前发白,她试图掰开萧寒烟的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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视线朦胧中一双满含仇恨的眼却清晰可见,惊得她大脑空白,只能胡乱挥动手臂,带倒了小几上的手炉。
马车外的秋霜听到声响掀开车帘。
“可是发生什么事了吗?天啊!大小姐,快住手!明月,快来帮忙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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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霜叫上明月试图拉开萧寒烟,两人用尽全力才将二人分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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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雨霏如获新生一般坐在地上一边咳嗽着大口喘气。
被拉开的萧寒烟仍挣扎着要扑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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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雨霏此刻衣衫凌乱,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,眼里流下不受控制的泪水。她缓了一阵,出声询问,因为被掐得太狠而声音喑哑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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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姐姐,究竟是发生何事,以至于要掐死我?”
萧寒烟此时才反应过来,眼前的萧雨霏并不是方才毒杀她的萧雨霏。
她迫使自己冷静下来,看来,她是回到从前的某一天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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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出声询问,嗓音同样沙哑,“今日......是何日?”
明月满身冷汗,颤抖着回答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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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回大小姐,今日是昭华十二年三月十八,我们在去参加沈府桃花宴的路上。”
上华,十是年路。去参日三花”我的十二加们府昭月今在宴桃八沈
竟是这天!
萧寒烟眼里满是震惊,她居然回到了一切的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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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今天,萧雨霏设计她和靖王沈墨尘退婚,才有了后来嫁给顾清羽,害死父亲的事。
她本不想相信这种话本子里的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,可刚才她掐住萧雨霏的触感让她不得不相信,况且现在的这副身躯也没有毒发时的虚弱。
怪不得萧雨霏无力反抗,她还以为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呢。
“我......我方才......做了个噩梦,梦见被人追着打,太害怕了,你又突然叫醒我,我一时间没分清,实在对不住,二妹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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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寒烟随意扯了个谎搪塞过去,手却还因为恨意不停颤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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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劝说自己要冷静,不能盲目行事,既然回到现在,就说明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,她要利用好自己记得的将来的情报,扭转自己的命运。
萧雨霏忍着喉咙的剧痛,心中暗骂道:做个噩梦跟全家被杀了一样,疼死我了。
面上却又得假装关怀,她屏退秋霜明月,整理好衣物,又坐回萧寒烟身边。
看见她还在阵阵发抖,只以为是被噩梦吓着了,握着她的手安慰道:
“姐姐不要怕,只不过是梦罢了,梦境都是相反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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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寒烟强忍住想甩开萧雨霏的举动,只觉得她惺惺作态,让人作呕。
“等下见到顾公子,他知道了定会心疼姐姐,好好安慰你一番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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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见萧雨霏提起顾清羽,萧寒烟眼中又掠过一丝杀意。
她寄出去的家书都经由顾清羽的手,如果被做手脚一定是他干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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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不能再重蹈覆辙了!
她掀开车帘,冷眼看着越来越近的沈府,似笑非笑的应着:“是呢,还真是让人期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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